■ 施福昆

闲暇时与朋友聊天，听他说起在院子里种的桂花。他偶尔会收集桂花瓣晒干保存，用于做点心或泡茶水。

一想到桂花，满脑子都是淡淡的清香、柔柔的花瓣。能在自己的院子里采到新鲜的桂花，真是很有诗情画意的场景。家里碰巧有闲置的花盆，于是，我动了种桂树的心思。

几天后，从外面带回一条小小的桂树枝，插到花盆里。有一次浇水时，手指不小心碰到桂树叶，感觉很硬。我突然反应过来，这条树枝可能并没活，因为叶子只有干枯才会那么硬吧。我轻轻摸一下叶子，确认每个叶片都是坚硬的，完全没有印象中桂树随风摇摆的轻柔。

奇怪的是，叶片还是绿的，颜色并没有流失，并不是干枯的模样。眼前的桂树枝是否还活着，我竟无从判断。回想起来，我从没有真正摸过桂树叶，就连带桂树枝回家时，也只是轻轻拢着，怕伤到叶片。所以，我根本不知道桂树叶是软是硬。

有一天，到外面碰到一棵桂树。我想起家里的桂树枝，便上前有意摸了摸桂树叶，很是吃惊。桂树叶看着青翠娇小，但并不柔软，而是硬硬的。这一点让我很受鼓舞，原来桂树叶原本就是硬的，并不是因为干枯而变硬。也就是说，家里的树枝还有希望。

其实，我在不同的地方见过桂树很多次。但是，我每次只会看桂花开得有多密，香味有多浓。大概是因为注意力都被桂花吸引了吧，居然从来没有关注过桂树叶。经过这一次，终于看到桂树的另一面。桂花轻柔，叶子却相反。那硬硬的质地应是为了更好地锁住养分、保护自己吧。

也许世间万物都不可貌相，我们根据外表想当然的判断很可能是错的。就像桂树的叶子，若不是亲手触摸，我可能永远不会相信看似普通的叶子会那么硬。我们从小到大在心中积累许多印象，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，好些可能都会被推翻。所以，我们该有开阔的心胸，去认识这个日日都在更新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