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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3月17日

爱如长风李桂科 连载22

云南的通志、地方志中曾先后出现过八种传染病,其中就包括“疠疫”(麻风病),这些记载至今约四百年。云南省麻风病防治曾由教会与各地方政府合作开展。民国时期,云南省政府将治疗麻风病列为四大要政之一,与修路、足兵、禁烟具有同等重要地位,与疟疾、甲状腺肿并列为云南三大地方病。

1920年,云南省警察厅在昆明市东郊金马寺狗饭田建立了首个麻风院,就此,云南现代麻风病防治拉开序幕。

1933年至1947年,云南省政府先后制定下发了《云南取缔麻风办法》,但由于战争和经济不景气,加之诊断技术等因素制约,这些措施收效甚微,更多是流于形式。那个年代,麻风病被称之为不治之症,麻风病患者曾遭受驱逐、枪杀、火烧、活埋等迫害,恐惧、歧视、偏见与麻风病如影随形,麻风患者如鬼魅般存在,大多苟且偷生,也有自杀而亡者。而这种偏见始终存在,影响至今。

1982年推行麻风联合化疗后,全世界登记麻风病人数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五百多万减少到2020年底的129192例,减少了近97%,可谓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治疗成效。每年新发现病人数在1998年达到高峰,共报告发现麻风病人804357例,以后逐年减少,2020年减至127396例。2020年有十五个国家和地区新发病人数超过1000例,这十五个国家和地区共报告新发病人118369例,占全球的92.92%。其中印度65147例,巴西17979例、印度尼西亚11173例,占全球新发病人数的74.02%。

在中国,1949年至2020年,全国共发现麻风病人约51万余例,其中5万例以上有四个省份,分布在广东、江苏、山东和云南。2020年,全国报告新发麻风病患者406例,新发患者数居前五位的省份为云南、四川、贵州、广东、广西,五省合计占全国的69.61%,发现率居前五位的省份分别是云南、贵州、广西、西藏和海南。云南省129个县(市、区)均曾有麻风病流行。2020年,全省共报告发现麻风病人128例,其中新发119例,复发9例。截至2020年底,累计报告新发麻风病人56432例,复发1256例。除去死亡等原因减少外,还有治愈存活者近1.4万余人,有现症患者302例,患病率为0.64/10万。累计发现病人数居前五位的州(市)分别为文山州、楚雄州、昆明市、大理州、昭通市,其中洱源县的患病率高发期时为27.3/万,现已基本“清零”。

洱源县的麻风病防治记载始于1920年。《洱源县志》载:“麻风病,在境内流行历史较长,1920年首次发现病例。因政治腐败、医学落后,群众对麻风病缺乏科学认识,有恐惧心理,对病人歧视至敌视。曾发生枪杀和活埋病人事件,一些病人被迫四处逃匿或隐瞒不报,致使病菌扩散,发病率较高。1933年,邓川、洱源两县分别在江尾玉石场和城南干涧龙王庙办麻风病人收容所,管理人员每所男、女各一人,洱源所收容71人。1941年,洱源县当局将不少麻风患者赶往荒山饿毙。其他如父兄打死患麻风病的子弟,儿女将患麻风病的父母赶出家门;街道居民不许麻风患者在当地居住;很多患者沦为乞丐,或因悲观失望而上吊、投河、服毒自杀。”

《大理白族自治州志·大事记》记载:民国十九年(1930),洱源、邓川教会成立后,美国女传教士万恩普在洱源建麻风隔离所,为患者治病传教。

新中国成立后,1951年—1980年间,洱源县主要采取隔离住院,使得大部分病人无法及时治疗,治疗率达40%左右,治愈率也较低,畸残率较高。治疗药物以单药氨苯砜(DDS)、大枫子油、氨硫脲为主,辅以维生素B1、维生素C、硫酸亚铁等治疗,由防疫员到点发药。

洱源县先后成立了洱源县山石屏麻风疗养院、牛街干海子麻风院、邓川麻风院(玉洱村)等,麻风病人自行集中的有洋芋山麻风村。

1980年前的防治措施,主要是反复调查发现病人,扩建病院,强行隔离。这种隔离管理办法,病人怕进病院,讳疾忌医,发现病人靠普查,查出病人畸残多,加之病院病人治愈后社会不容,家庭不收,认为治不好,病人只能长期住院,靠国家供养,等待老死。麻风防治医护人员也倍受歧视,顶着社会压力,心理负担重,导致麻风防治人员大多不能安心,长期处于变动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