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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4月09日

从庄稼地到领奖台

□ 梅晋敏

你有没有被某位作家的某篇文章深深触动,并感动得涕泪交加的经历?我有过。她叫赵枝琴,不是什么有名的大作家,她只是一个爱好文字的乡野村妇,但她的作品《母亲的葬礼》曾把我感动得痛哭流涕。

生活中,赵枝琴和很多女性朋友一样,承担着妻子、母亲、女儿、儿媳等多重角色。我初识她的名字,是在漾濞县融媒体中心每周出版的《漾濞时讯》文艺版上,那时几乎每期都有她的文章和名字。

2019年3月,在漾濞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组织的采风活动上,我第一次见到了她。在后来的交往中,我了解到她一直热爱文学,所撰写的论文《浅谈太阳能》《激光》获得过国家级、省级年会的学生论文奖项。她还曾和几名同学一起手动“出版”过一本名为《学林寻梦》的诗集,诗集里她的作品占了一大半。

2003年,她从师范毕业,是错过包分配工作的第二茬中专生。毕业时,和前一届的师哥师姐们一起参加了招聘考试。岗位少、学生多,竞争太大,她落榜了。毕业后,她曾到村子里的小学代了两年课,成家后为了生活,她便离开了热爱的三尺讲台,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农民。

她再次提笔写作是在2018年,孩子小、生产忙碌,她只能利用睡前仅有的一点空余时间撰写文章。她没有电脑,手机也不像如今这样功能强大得可以编辑文档,她的第一篇文章《驮板子》是手写稿,写完后交由一位同学帮忙打字、投稿,后来,成功发表在《漾濞时讯》上。

从那时起,她的文章成了“掌心漾濞”听吧栏目、《漾濞时讯》文艺版、本地文学双月刊《核桃源》的常客。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,她的多篇散文、诗歌不断在《云南日报副刊》《大理日报》《大理文化》《保山日报》等各级媒体平台上发表。2020年,她加入了大理州作家协会。

赵枝琴不是职业作家,她每天的任务不只是写作。为了维持生计,她和丈夫在跃龙公路旁开了一家小菜馆,给过路的人做几道家常菜,附带洗车,赚取一部分生活费。她的家里还有近30亩土地需要经营,近两年为了供孩子读书,她的丈夫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务工,家里的生产生活基本上靠她一个人支撑。

她写的每一篇散文、每一首诗歌都像是棉花里的水,全靠自己挤出来。为了不耽搁生产,她写的每一篇文章、每一段文字,都是在夜深人静、忙完生产生活后,靠着毅力熬夜撰写的。她常常跟我说,写作是她在清苦生活里,给自己加的一颗糖。

我曾经和她一起参加过几次文学采风活动,她常常是赶早搭车到县城,采风结束后又匆匆往回赶。她常说,地里的庄稼还等着她去施肥、浇水和采收呢。记得她从陕西领奖回来时,到县城和我们短暂相聚,我以为那晚她会住在县城,没想到第二天清晨我再问她时,她说前一晚结束后就赶回家了,回到家后还就着月光去地里看了她种的贡菜。

在近七年的写作时光中,忙碌的她靠着心中的那份信心和热爱、坚持和执着,靠着一部智能手机,通过不停地写稿、改稿、投稿,在不同媒体平台上发表了近百篇散文和诗歌。

2024年,她参加了“我读路遥”全国征文活动,作品《沿途都是重生》在近5000篇稿件中脱颖而出,荣获“我读路遥”全国征文活动三等奖,成为云南省唯一入选的作家。